李凡正呲牙裂嘴的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他，声音清脆略带焦急，“李凡，你怎么啦？”
扭身一看，心里五味陈杂，是自己的小学同学赵晓月。
两家大人的关系超好，小时候两家是邻居，那时候李凡和赵晓月天天在一起玩，两家大人们在一起喝酒好信，就胡咧咧说两人是金童玉女，定个娃娃亲，让赵晓月做他媳妇。
本来也就是玩笑话，谁也没当真，等到年纪稍微大一点，村里人都爱拿这事打趣，一来二去的也就传开了。
叫的多了二人也都习惯，李凡小时候没事就媳妇媳妇的叫赵晓月，小妮子也答应，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嘲笑，现在听到他们的称呼，也外人没人当回事。
李凡记得前世自己学习不好，赵晓月总是不停的帮自己补课，更是没少帮他写作业，但还是没有挽救李凡这个早早就辍学的孩子。
后来赵晓月考上重点高中之后，两人也就渐渐联系少了，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见几面，主要是李凡都不在家，一门心思的就是蹲网吧，在她考上重点大学以后，李凡认为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那些年赵晓月还通过李成没少联系李凡，李凡只偷偷看望过她几次，知道赵晓月过的挺好就没有见面。
赵晓月是三十五岁结婚的，婚前还给李凡发过信息，说自己想要做他的媳妇，问李凡愿不愿意。
李凡在沉默中拒绝，两个人就彻底失联。
最后一次得到赵晓月的消息，还是在赵晓月的葬礼上，听说死因是因为家产被渣男老公骗光，欠债一百多万，跳楼自杀，身后也没有一儿半女的，十分凄惨。
那时候李凡落魄孑然一身，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想给赵晓月报仇，帮助她讨回公道，但是一想杀了那个渣男太便宜了，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敲断了渣男的三条腿，以告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思绪回到眼前，赵晓月只是一个刚刚发育的小姑娘，不过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啊，媳妇啊，没事，我跟我大哥学点功夫，蹲马步腿酸了。”媳妇，多么美好的称呼，上辈子成年后都没有脸面勇气再喊一声的称呼。
“你大哥，谁啊？”赵晓月一脸疑惑。
“老闫头啊，那是我哥，呵呵。”
“去你的，就瞎说，当你爷爷都够岁数，还你大哥呢，不想说拉倒，不过你可别打架啦，不然我去你家告诉你爸揍你。”
“不信算了，男人的友情跟你解释不清，等我功夫练成，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两人正聊得起劲，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口哨声。
老远就看到是几个发小，大声招呼李凡。
李凡无奈只能告别自己的小媳妇，说好有时间再聊。
这群小子一个个都得意洋洋的，兜里有钱啦，嘴里含着大大泡泡糖，手里拿着冰棍，嚣张的不得了。
“喝，有几个小钱不知道咋花啦是吧？小日子过的滋润啊，泡泡糖给我一个。”
“哪能呢，我们几个都约好了，后天镇里大集，我们一起去镇里买枪，凡哥买么？”
“不去，没啥意思，都玩腻了，我跟你们说，前两天收鱼的亲戚说县城的不干胶大头贴可便宜了，一块钱一大张，一大张能有好几十个，他能便宜点帮着捎带一些，你们要不要？”
这个年代特别流行这种贴纸，小卖部都是一小张一小张卖的，小一点的五分，大点的一毛一张，再大点的两毛，上面都是些港台明星、七龙珠、圣斗士星矢等动漫人物，非常畅销。
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会时不时买几张贴到自己书本上或者家里的镜子上，是一种非常有年代感的特殊物品。
一听说有这好事，大伙都你一张我一张的预定。
李凡记好他们都要什么类型的贴纸之后，这才凑到一起玩耍找乐子去。
村子里这时候能有啥好玩的，家里的小孩子都淘气的要命，实在没啥事就上树掏鸟窝。
十来个发小嚣张的成群结队往村后街逛过去。
村里的孩子玩耍也是一帮一块的，李凡他们住在村南，属于前街，村北那片叫后街跟李凡他们不怎么对付。
这帮孩子没啥事凑到一块就是打架玩。
说是打架，也不是真打，就是两边出人，摔跤、爬树、撕疯，乱糟糟的一团，哪边赢的多都能吹上好一阵子。
小男孩们都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代，路上遇到石头都得踢两脚，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精力。
李凡他们正往后街走，没成想居然遇到村里有名的街溜子杜三。
这杜三比李凡他们大四岁，成天以欺负小孩子为乐，现在早就辍学在家，成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抽烟喝酒、半夜偷看大姑娘小媳妇洗澡的事情都没少干，典型的人嫌狗不爱。
杜三上面有两个哥哥，都是老实本分人，平时连个屁都没有，他爹倒是个酒鬼，但也没干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反而挺讲道理，不知道杜三是跟谁学的，很是烦人。
跟杜三混在一起的是马大宝，小学毕业就不念了，这俩货成天形影不离，基本杜三干的这些破事，都落不下他。
后来杜三跟街里开游艺厅的生哥混，那时候不知怎么转性子，对本村的小孩还挺照顾，谁家的孩子被同学小地痞欺负，只要找到他都挺好使，那时候大伙都叫他一声大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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