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开烧烤摊谋生…”高医生嘴脸念叨着什么，好像想解读梦境里这些意象的象征意义
“对了，你第一次复苏意识后我们就用了机器全天候监测你的状态，然后机器录下了一些声音…应该说是梦话。你想听听吗？我觉得着应该对你回想梦境有帮助。”
林暮点了点头。
高医生开始操作电脑。
“一共有三段录音，我现在给你放第一段。”
一段杂音过后，一句话被扬声器放了出来。
“…我看见你了……”
林暮两年没用过的嗓子干瘪嘶哑，发出来的声音也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
“老实说，我第一次听到你这个录音还是晚上，都把我吓了一跳。”高医生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面色也比较轻松。可不知为何，林暮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林暮摇了摇头，虽然他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但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想起什么。
“那我们来听第二段。”
“…任…务……”
就好像熟睡的打工人在梦里想起了工作还没做完一样，录音中林暮的声音沙哑，好似呢喃一般地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林暮觉得自己抓住了灵感，但没完全抓住，这种将成而未成的感觉尤为折磨人。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开始用力地抓挠大腿裤子，他觉得自己浑身痒痒，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刮下来。
“快让我听第三段，听完第三段我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高医生看见了林暮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欣喜，他赶紧给林暮播放下一段音频。
“何处幻梦？”
这一次林暮的声音仍旧沙哑，但二人明显能听出来其中的疑问语气。
“何处幻梦？”林暮重复着这句话。
忽然，林暮觉得自己像是穿过了狭窄的隧道来到了开阔的草原，一切疑云就此轰然散开。
可欣喜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晕染开来，林暮就眼前一黑，一阵剧痛袭来。
林暮晕了过去。
…
黑暗里不知度过了多少时间，林暮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是病房的天花板。
林暮揉了揉头发，此时还有些迷糊。
“我怎么了？”
“我把你送到心理咨询室之后就在外面等着，没等多久，高医生突然冲出来叫护士，我进去一看，你已经倒在了椅子上了。”林暮母亲的声音透露出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又要睡过去醒不来了。”
“还好后面检查说你只是遭受了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暮替母亲擦了擦眼泪道：“我没事。”
他完全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他只记得那天下午他喂了猫喂了乌鸦，后面发现隔壁病房来了个叫崔莺的姐姐，然后他就被母亲叫出了病房。后面的记忆就完全断片了。
他甚至连母亲嘴里的刚刚出现的高医生都完全不知道是谁。
事情有些可疑。可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有些不愿意去想这个事情。
林暮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赶出脑海。
看向窗外，此时已经看不见太阳，窗户外面的建筑都被染了一层昏黄的光。
后面几天，林暮就正常的上午进行康复运动，下午就到处走走，逗逗猫喂喂鸟。
这期间林暮有调查过那天的事，只是林暮再也没有在心里咨询室里见过高医生了，据说他被病人投诉，现在还在被停职期间。
…
午夜时分，林暮的病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忽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身影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林暮的床旁，此时林暮面容平和，呼吸均匀而悠长，他弯下腰去……
一个纸团被塞到了林暮手中。
随后那道身影又悄然离去。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林暮睁着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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