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接触到蓝色线条的一瞬间，头脑感受到了短暂的眩晕，再一回神，发现程歆已经握着匕首到了近前。
原来是这种效果。
白舒抬刀格挡，往后退了数十步，确定那些法诀的作用之后，她的招式放开……一刀插在红娃娃肩膀。
程歆的攻击停顿，握匕首的手颤抖不止。
白舒抽出匕首，插入另一边，她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个东西还不求饶？”
程歆：“……”
白舒匕首下压，沿着她的肩线划下去。
四肢全部划开，程歆这时候已经不能动了。
匕首点在娃娃颈脖间，从胸口到肚子到小腹。
白舒将人踹倒，在她眉心画了一个符，摸摸她的脸，说：“传闻玲珑骨取舍中有大道理，你越是不愿意将玲珑骨交出来，就会越疼。”
“小宝，别让她乱动。”
白舒站起来，将装了两根骨头的玻璃罐放在地上，玉质骨头成了浓重的黑色，不止是程歆的功劳，还有玻璃罐中日夜不断的魔气滋润的原因。
白舒张开手掌，虚放在对方伤口之上。
面对程歆不甘且充满恶意的眼神，白舒叹气，“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夺了这玲珑骨，你觉得呢？”
程歆大概是感受到了抽骨之痛，她身体颤抖，冷汗直流，脸色扭曲痛苦。
白舒垂眸看着已经从伤口处出来一半的骨架，用了些力气往后一拉。
这时候程歆已经昏迷过去，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痉挛。
白舒这女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蹲下来，一鼓作气取出程歆四肢的骨头。
将一整副骨架放进玻璃罐中，白舒将人踹开一些，盘腿坐在地上，用鲜血画了一个阵法。
阵法一成，清晰的线条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消散，连带着线条也消失了。
从今往后，程歆只会是一个普通人。
除非无极愿意为她付出超出常人的代价。
白舒站起来，盯着虚弱的女人看。
程歆黑发粘在汗湿的脸颊上，脑袋偏到一边，露出脆弱的颈脖。
白舒可以把人杀了。
不会有其他人找到证据。
但是她不想杀人，蹲下来握住沾了泥土的手掌，为对方体内输送灵气。
最后看着程歆白皙的皮肤上冒出血珠。
白舒笑着摇头。
魔气和灵气相克，两者无法共存，不然魔界怎么对修者来说是死亡之地？
暴动的灵气和魔气一同存在某个人的体内，轻则经脉断裂，重则自爆而亡。
更何况是身体虚弱的程歆。
“现在，只有神仙能救你了。”
白舒将玻璃罐送入空间之中，朝小宝勾手。
等对方钻入她手腕，白舒身形一晃，留下一道青烟。
殡仪馆之中，战斗已趋至白热化。
特案处已经将礼堂包围，拿着大喇叭喊话，叫他们停手。
但两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吴琉没办法，叫人搬出了特案处研制的武器。
专门用来对付异能者的摄魂仪。
只对异能者有效，仪器本身庞大，需要军用吉普运送。
使用者更是经过了数年培训。
摄魂仪状似以前的卫星锅，天线上方有一个银色小圆球，看不出是什么金属。
使用者在下方的黑色箱体之内运作。
制作箱体的材料坚硬无比，能保证使用者的安全。
黑色箱体内是三面操作台和各类型仪表盘。
吴琉将专用防护耳机分发出去，刚抬手示意操作员动手，眼睛突然一瞪，把手放下来。
突然出现的白舒受到万众瞩目，她恰好站在扶冥和楚纪洲中间。
斜眼一瞟，将小宝放出去，同时捏诀，这得感谢程歆唤醒了她这一部分的记忆。
这是苍穹派特有的诀法，在那时和苍穹派的剑法同称为一绝。
主要是剑法清绝雅致，而诀法华美繁杂。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花里胡哨。
当然，这不是说威力不大。
在诀法上造诣越深的人，捏造法诀的速度越快，效果越强。
白舒将形成的法阵推出去，笑道：“这是我从程歆那里学来的。”
眼神能杀人的话，白舒早就死一百次了。
楚纪洲咬牙切齿，“她在哪？”
白舒拉着小宝的衣领，朝魏承安那边丢，同时往后退，和凤怜儿说，“照顾好我爸，等我回来。”
凤怜儿要跑过去，“舒舒你去哪呀？”
白舒的腰肢被某人揽住，她被扶冥带走之前，朝吴琉喊，“如果我回来之后家里人出了事，特案处别想善了。”
吴琉：“……”
“特别是你们的楚队长。”
白舒说完，和扶冥双双消失在原地。
留下一礼堂的人面面相觑。
冰棺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白舒的黑白照片，截了一个脑袋，笑得正开心。
凤怜儿收了武器，靠近白岩那边。
至于楚纪洲，在白舒和扶冥的位置站了许久，袖口掐指算，半晌，他转身离开了。
视线阴寒，掠过白岩方向，带着杀意。
凤怜儿狠狠瞪回去，“看什么？！老娘挖了你的眼睛。”
白舒和扶冥停在舟山别墅区，经过上一次的摸索，扶冥大概知道入口在哪。
遗迹入口打开时，楚纪洲踏空而来，捏诀，朝着两人后心推出。
扶冥转身，将白舒护在怀中，推出一掌。
“歆儿在哪里？！”
白舒抓着扶冥的衣襟，一副柔弱小姑娘模样，“关你屁事！”
扶冥周围，捂住她的嘴，同时往后退，在入口快要关闭之时道：“她在苍穹派首峰。”
入口关闭，楚纪洲脸色铁青，苍穹派早就被毁了，哪里还有什么苍穹派首峰？！
魔渊之下光线昏暗，白舒有些不太适应，后悔没有带手电筒过来。
男人倒是从怀里掏出来一颗珠子。
如果白舒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电视剧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白舒上次见是在古堡之中。
她张大嘴巴，财迷的小人在心里抓痒痒。
“你这么有钱怎么还要去打工？”
扶冥并不觉得自己有钱，“喜欢？”
白舒点头，“送给我吗？”
扶冥递给她，“这是在你的宝库之中偷的。”
白舒：“……”
苍穹派掌门首徒最是清贫，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倒是白舒喜欢收集类似的小玩意，有一个小小的房间，布了七八道阵法，就是为了守护这么些零碎的小玩意。
白舒窝着双手，说：“我不记得了，但是既然是我的，你就把它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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