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法依旧又慢又弱,剑招转化间也全是生涩之感,似乎根本没有好好练过承天剑法,只是将所学所悟一股脑地施展出来。
而方景元一招一式间剑意流转迅疾,应对自如,无论剑术、身法、力道都要胜出太多,至始至终未曾移出一步,局势尽在掌握之中。
人群中,扶风目不转睛盯着战局,忽然嘀咕了声:“好像有些不对劲。”
身旁一位弟子听了,好奇问道:“怎么了师兄?”
扶风若有所思道:“方师弟的攻势有些散乱,根本不是他平日风格……他这般持剑静守、见招拆招,看似掌控全局、立于不败之地……未免也太过谨慎了些。”
那位弟子不解道:“有些散乱?方师兄不是挺厉害的吗,你看那小妖怪根本就不是对手,在昆仑宫里使出这般不成体统的承天剑法,可真是丢人现眼。”
扶风一时也说不明白,只觉得心下莫名的烦躁又说不清道不明,就像那年被戒律长老罚入后山时一样。
……
……
云巅的伏羲亭外,烛火闪耀。
兰芷真人也在观剑,一旁的淿月伸手逗弄着崖边流萤,显得心不在焉,不太明白这场奕剑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为何师尊如此在意。
“月儿,你觉得如何?”
师尊忽然发问,淿月停止玩耍,终于认真了些,应道:“鹊踏枝接醉花荫,见重山接水龙吟,这样的剑招搭配实在有些傻。”
兰芷真人道:“傻归傻,但都各有用处。”
淿月想起今日早间对阵时,那七夕使出诸般道法,依然被她一剑破之,不由说道:“那也是方师兄太弱,否则又怎会被这般牵着鼻子走。”
兰芷真人摇头轻笑,目光望向人群里正自观战的善生,忽然道:“为师若猜得不错,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剑。”
淿月猛一回头,疑惑道:“心剑?”
兰芷真人耐心解释:“心剑,又名推演之剑,本是玉英真剑中一套剑法。习得此剑者,能看透对方剑招,而后一一破之,未战便立于不败之地。”
淿月惊讶道:“世间竟有这般剑法?”
兰芷真人续道:“若能在对阵之时施展,处处料敌先机,自然极为有用。但那善生尚且年幼,修为过于低微,所谓推演,怕也不过是用作赛前备战的胡乱猜想而已。”
淿月静静听着,目光不知不觉间也盯上了人群中善生,心想有这样军师一般的人物,难怪师尊如此重视。
“师尊,这么说来,方师兄岂非一点机会也无?”
“也未可知,赛前推演与临场应变终归不同,除非他能算尽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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