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想，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得很好。”见允儿纠结的小表情，白夜忍不住笑出声。
“等等，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天国吗？”允儿听见对方的笑声，有些反应过来了，抓住其中一个关键词提问。
“字面意思，另一个世界，或者说时空。”掐灭香烟，白夜探出身体，伸手将手掌摊开按在允儿面前他布下的隔绝屏障上，只见屏障上泛起一圈圈涟漪，与允儿刚才伸手摸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就像这样，隔开你我的两个时空。”简单举了一个例子后，白夜就跳过这个话题。
“我在希腊旅行的时候买到一本由莎草纸制成的古籍，上面有一个魔法阵，我贪玩，就学着画了一个。”透过一圈圈涟漪，看着允儿惊疑不定的脸庞，白夜说出了他的遭遇。
“那是一个召唤恶魔的魔法阵，我召唤了一个恶魔。”
“所以你是魔鬼对吗？”允儿确实有些惊疑不定。
韩国有三成的人口信仰基督教，或许其中有大量披着基督教外衣的邪教，但是该做的宗教基础科普从没落下。
在宗教定义中，魔鬼指引诱人堕落的恶鬼，是上帝死敌撒旦的仆从。
虽然在圣经旧约、新约有各种说法，但基本上没有一个词是好的。
虽然圣经里面的魔鬼都是自神堕落成的，但是白夜更愿意称呼这些带着神性的魔鬼为恶魔，因为在他们身上，他看不到人性。
作为人的他，将魔鬼这个词作为自己类属，哪怕这个词语本身魔神走狗的意味很浓。
他对魔鬼有自己的定义：敢与恶魔做交易的人类。
“是啊，我与恶魔做了交易，我的要求是成为天才，他的条件是我的一切。我当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明白了，可惜太晚了。”
白夜探身向前，手掌透过层层涟漪，伸到允儿的面前，轻轻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刺骨的冰寒把允儿激得打了一个寒颤，却出奇的没有闪躲。
“你的一切，是什么？”白夜的冰凉手掌带来的寒意在允儿看来根本不可怕，真正让她害怕的是被夺走了一切的白夜，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有多少。
她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就像当初她的母亲离开时，她感受到的那份绝望。
“原本我以为是我那不值钱的生命和灵魂，结果他要的却是我最珍重的一切。”白夜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
“祂把我丢到了这个平行世界，并告诉我，祂会用我的身份在那个时空替我活下去，过一个家庭美满，父慈子孝，四代同堂的完美人生，而我则可以‘了无牵挂’的在这做我的天才。”
“所以，你的一切都……没了？”允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感受到在她提问的瞬间，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不经意之间的颤抖。
“没了，家人、朋友、身份、名字，甚至连我原来那张脸都没了。”白夜扯出一个笑容，有些萧索的收回手掌，可收到一半，却被允儿紧紧拽住。
“然后呢？你说你回到中国，为什么不在中国继续生活？什么要逃到韩国？”允儿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试图用问题打断这个男人的悲伤。
“好啦，我没事，只是触景生情而已。顺便说一句，你脸蛋真嫩。”白夜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掌，低头看看手掌中被对方用力抓紧时留下的几个指甲印，有些好笑的开口。
允儿倒也不在意他的调戏，翻了一个白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召唤出恶魔之后被祂带进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与祂做了短暂的交谈后签订契约，祂授予我科学、艺术、神秘学知识与超强的学习能力，让我成为一个天才。而祂则对我生活的时空很感兴趣，祂告诉我，那个世界不存在神魔，似乎神秘力量在那个世界绝迹了，祂想用凡人的身份在那个时空探寻一番。”
“科学、艺术、神秘学……？”
“很奇怪对吧，懂科学和艺术的魔鬼，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至上四柱之一，拜蒙。”白夜简单一带而过，允儿则默默记住这个名字，转而问起其他问题。
“凡人的身份是指你的身份对吧？”
“BINGO！你比我聪明多了，我当初要是有你一半聪明，也许就不会答应了。我原本以为是帮祂偷渡什么的。”
“然后呢？那我现在这个时空是有神魔存在的吗？”
“是的哟，这也是我回国后才发现的。非常神奇，想我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活在中国封建习俗最丰富的东南沿海地区却还养成无神论思想的红领巾三好少年，居然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被强行扭转了世界观。”白夜突然用中文来了一长串的感叹，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感觉母语更顺口。
“……好好说话，我中文水平仅限中短句，这么长一串我理解不过来。”
“好的好的，总之当时我花了6个月时间梳理了祂灌输给我的知识，重新出现在希腊的时候，我并没发现世界变了，除了时间往后推了6个月之外，从日常生活、国家语言到世界格局都一样。”
“但是当去找我舅舅的时候，原来的住址换了一家人，他们已经住那里2年了。”
“而当我去到大使馆寻求帮助的时候，我的姓名、身份证、住址，在他们查证后均显示‘查无此人’，甚至到那时候我才发现连这张脸都不是我自己的之后，我终于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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