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自己多喝点,我坐这陪你不是一样么。”阿莲闻着就皱眉。
“那怎么一样。一个人喝是愁酒,至少是闷酒;两人喝才是开心酒,交心酒!”
“那好吧,我陪玉磊哥喝。”
冰封的溪流终于解冻,开始奏出生机勃勃的乐章。这对恋人一边慢饮一边倾谈,有时又双双停下,傻傻地看着对方,真个是空气中含胶、目光里藏漆!也不知过了几时几刻、几世几生,阿莲忽想起带了一条香烟给玉磊哥,起身拿出:“给——怎么没见你抽烟,常听人说烟酒不分家的。”
“蝴蝶泉——好烟,”玉磊接过烟放鼻子下嗅了嗅,“我已经戒烟了。”
“戒了?什么时候?”
“从上次在颜老师房间门口看见你厌恶烟味的表情开始。”
“是么,”阿莲内心荡起一波感动,“信中怎么没听你提过。”
“不值得一提啊。”
“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改变什么。”
“但是我希望能将最好的自己呈现给你。”
“谢谢玉磊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饮酒吗?先祖定有家规:酒最能乱性,饮者多失理性,醉者更迷本性;是故男不得醉,女不得饮……”
“那你是为我破了家规了?”
“后面还有一句——为父母祝寿为夫君助兴另当别论——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没有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见阿莲窘急无言,忙道,“——好了,无论什么意思,我已经有理由喝一杯了。”玉磊果真自己喝了一大口。
阿莲去拦没来得及,道:“是你自己找酒喝的,别算到我账上。”
“算到月老身上,可以么?”玉磊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别拦着我——今天是我有生以来酒兴最浓的一天!”
“不拦你——喝慢点可以么?”阿莲怕他喝太急容易醉,又去将毛衣取出,“试试看,没有量过,不懂合身么?”
“谢谢!”他接过毛衣,先在脸上了蹭几下。
“这颜色还喜欢么?”阿莲道,“心形领,没那么保暖。”
“谁不喜欢阿莲送的东西谁就是天下最大的白痴!”玉磊套上毛衣,“正合适,你的手正巧!”
“就会甜言蜜语!——不是说降温了么?”阿莲见玉磊衬衣领子没翻好,过去帮他整理。
“太阳近在咫尺,冰冻三尺也能转化为春暖花开!”酒精的助力加上距离的诱惑,玉磊神智有些迷糊,反手揽住阿莲的腰,“阿莲!”
“嗯!”阿莲这时才完全解除了警戒,温顺得像只绵羊。
“我爱你!”
“谢谢玉磊哥!”
“为什么说谢谢?”
“爱一个人是要付出一生的情感和陪伴的。现在有一个人愿意为我付出,我不应该感谢么?”
“如此说来,我也要谢谢阿莲啦?”玉磊将阿莲的身体转过来。
阿莲把头扭向一旁,偷笑道:“你不用,我可没说‘爱你!’”
“看来我真要朗读一段了!”玉磊把阿莲抱得更紧,“白纸黑字,不怕你不承认。”
“好吧,我承认:阿莲爱你,今生今世心不变!”阿莲抬起头大胆地迎接玉磊火辣的目光。
玉磊松开手,端起两杯酒,一杯给阿莲:“这杯酒请你干了。”
“嗯,阿莲干了!”阿莲果然一口气喝干了。玉磊也干了:“我希望是永生永世!”
“好,永生永世!”阿莲幸福地道,“玉磊哥,酒够了么?今晚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丽溪水在月光映照下散发出点点波光,青虹桥也仿佛随着波光轻轻摇晃。初冬的夜,美则美矣,嫩寒侵人。阿莲紧了紧风衣,杜玉磊抓住她的手,有些凉:“冷么?”阿莲挽起他的胳膊:“走吧。”
褪去生涩的两个年轻人一路絮絮私语,再不起眼的话题也能聊成一篇珠圆玉润、情真意切的《青春夜话》。
“玉磊哥,前面有个沙洲,那里僻静,我们去那儿坐一会吧。”
杜玉磊却有一个想法:“听说蛤蟆岩上面有座‘魁星楼’,我们来一次夜登‘魁星楼’怎么样?”
“登魁星楼?现在??”阿莲问。
玉磊道:“是的,你会怕么?”
“怕什么?”阿莲反问。
“怕——仙……”
“你知道的规矩还挺多,”阿莲笑道,“我不忌讳说鬼,也不怕鬼。奶奶从小跟我们说:只要心正,形正,鬼是不会也不能害人的。要说怕,我怕坏人,还怕野兽。但跟玉磊哥在一起,阿莲什么都不怕;且况与玉磊哥秉烛夜游,情趣当不让太白昆仲、易安姊妹。只是山上冷,明天又要走远路,还是改日好么?”
“那好,我们就在金沙洲里坐一会儿。”
“金沙洲?”
“是我学生取的名字。”
“哦,现在看上去倒是叫白沙洲贴切。”
“嗯,我们就叫它白沙洲。”两人到了沙洲,找一块大石头紧偎着坐了。玉磊哥坚实的胸脯和男子汉的气息让阿莲融化,阿莲柔软的身体和少女的清香也让玉磊陶醉。湛蓝的夜幕下,寂静的沙洲上,这对恋人像两条藤蔓般缠绕、缱绻……
“我第一次到这里是在一个粉红色的傍晚。你猜我当时想到什么?”
“粉红色的傍晚,那一定是《粉红色的回忆》了。”阿莲道,“我猜一定是想到师范的女朋友,对不对?”
“错错错!”玉磊急道,“郑重声明:本人之前从未有过女朋友——你必须相信;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开始我不跟你说一句话!”说完果然闭口再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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