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请安静！”武荆院长用力拍讲台。
威严气场不怒而威。
台下的人这才缓缓的止住了声。
“院长，大一男舍死人了！你不去看看吗？！”
不知道谁这么大胆，竟大声叫嚣起哄。
季柏林站在院长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武荆院长抓着话筒，抱着手肘，没有说话了。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们。
压迫感一下子来了。
大会堂没有人再敢吱声了。
“上来。”院长严厉叫那个起哄的人，“刚才冒尖的，上来！”
她并不知道是哪个人，只是对着发声的方向微扬下巴。
没人敢大声喘气。
等了半天，没有人理会。
武荆院长正要发作，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趾高气扬走了出来。
一副天下奈我何的神气面孔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台下众人的表情在季柏林眼底一览无遗，有忌惮的，有看好戏的，有敬佩羡慕的，有不屑轻蔑的……
季柏林一直盯着武荆院长，生怕她的怒火会因为男生而牵连到他。
没想到，武荆院长看清上台的人不仅没有发火，反而退后了几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老师……”季柏林好心去扶她。
院长避开了他的手，摆摆手。半晌，她对着男生有气无力道：“回去吧。”
院长出乎意料的反应让站上台的男生没了刚才一鼓作气的勇胆。
见院长给了他台阶下，便麻利归队了，尽管他脸上还有佯装的张扬跋扈。
“同学们，跳楼的学生已经被救护车接去医院抢救了。为了给大家一个完整的开学仪式，请稍安勿躁，把新生大会开完！那么请季柏林同学继续致辞！”
武荆院长把话筒塞给了季柏林，揉住太阳穴下台去了。
喧闹一场，季柏林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自豪和紧张。
腹稿如水流利而麻木从嘴里淌畅出来。
“……我的发言完毕，祝大家学业顺利，步步高升。”
季柏林朝台下人鞠躬，抬头看见武荆院长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了她，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同学们，今天封校，禁止外出。好了，解散!”
众人如鱼涌出，季柏林走在最后。
“季柏林，你留下。”武荆院长招手叫住他。
院长的命令不得不从，季柏林步伐停住了。
“你刚才为什么说那些话？”
“院长，我没有说。虽然是我的声音，但真的不是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中年妇女犀利的眼神扫过来。
“院长老师，你要相信我。我没必要在我光荣时刻给自己挖坑跳。”
武荆院长仔细打量眼前坚定挺拔的人，半天才点头。
“行了，你回去吧。”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老师，您没事吧？”季柏林问。
武荆院长没说话，满脸沉闷，没有透露什么，只是摆手让他走。
季柏林向她鞠了一躬，走出了会堂大门。
已是上午9点，天上太阳不客气悬上了。
并没有下雨呢。
季柏林往天上看，强烈曝光刺痛了他的眼。
夏天，终究是盛阳的日子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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